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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间,罗家却只留了两三个黑衣男人把手。 他从电梯里走出来,看着这个场景冷笑了笑。 倒是真的没想到,罗豪季现在连表面做一做的风格都取消了么?按照他往常的样子,如果是这样深爱的情人去世,不应该在医院门口守一天一夜以表自己的真心么? 那两个男人看到他时一愣,下意识地想举枪、另一个想拿出电话打给罗曲赫,他勾了勾唇看着他们开口道,“我能对着死人做什么?让开。” 为首的那个男人顿了顿,皱着眉看了眼停尸房再回过头来看他,半响,与同伴相视一眼、让开了路。 封卓伦脸庞上没什么表情,这时伸手转开了停尸间的门,提步走了进去。 ** 天际渐渐变得蒙蒙亮,地板上横七竖八散落了几根烟蒂。 容滋涵从楼底几步踩着楼梯跑上来看到他时,一下子就顿在了原地。 晨光从通道旁的窗玻璃里投射进来,披落在他身上,他坐在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神情漠然。 长相极其漂亮的男人,握烟的姿势也几乎让人离不开眼。 烟圈缭绕里是他忽明忽暗的脸,好像不真实,好像怎么也看不清。 他从来没有抽过烟,她甚至知道,他从来都是厌恶烟的。 她看了一会眉头越蹙越紧,几步向上,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烟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封卓伦这时才发现她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他目光一动,从虚空中终于落到了她身上,半响,轻轻笑了笑。 “之前弄疼你了吧。”他看着她,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脸庞上没有血色,还是挂着与平时一样懒散的笑、带着丝戏谑似的,看在她眼里,却分外刺眼。 似乎很正常。 可她知道,他根本没有在用心说话,像是没有魂魄和心智的人。 “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她低头看着他,抿着唇,脸庞上没有表情。 他慢慢开口,“你睡得太沉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她面无表情。 “不想吵醒你,再说,太平间这种地方,你来做什么。”他缓缓的,重复再回答了她一遍。 “你再说一遍。”她居高临下看着他。 “死人会有什么好看的,她活着的时候,我都没带你去见她,现在死了,还能看什么。”他缓缓的,竟轻笑着说。 容滋涵沉默了一秒,用力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道,“你现在就给我站起来,带我去见她。” “她是你的家人,无论阴间阳里,也都是我的家人。” 声声入心。 封卓伦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的脸庞一动不动。 半响他头一偏、眼角水光一闪而过—— 38、第三十七章 晨光倾洒的楼道里,一切都是如初般醒转的亮。 身材不高的女孩子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了左手。 一地烟蒂,封卓伦眼眶含着丝几不可见的红,眼底之前沉淀着的浑浊一点点散去。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着一个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容滋涵低头望着他,一字一句,“封卓伦,我不管你有多么难以启齿的家庭和过往,不好的童年回忆,有多少理由和心绪才放弃我那么多次,我只知道我报以真心的男人,他嘴贱、骄傲、散漫,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纵使世上有多少男人比他更好,纵使罗曲赫身缠万贯、手握强权……可在她眼里,又有谁能与他比上一字。 只因他比任何人都要真实,只因他倾尽所有给她的、哪怕比起别人这样微弱,也是她唯一想要的。 “两次你向我的道歉,我都不接受,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情来还,你现在站起来,我不想看到一个连带自己女人面对自己mama都不敢的男人。” 他怔怔地看着她,半响,紧紧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一把撑起,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是无颜以对、亦或是无言以对。 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再拿出自己的什么,去值回她的话。 去值回她这样一个人。 “自己女人……?”他低声问。 “不是吗?”她不徐不缓。 脸庞苍白的男人渐渐眉眼里有了亮光,半响对着她似笑非笑地说,“容滋涵,你的眼光……其实真的是很差,……简直是不敢恭维。” “你倒还知道。”她笑了笑,扣住了他的手心,云淡风轻,“我要的就是一个混蛋,所以你只要负责把他还给我就好了。” 你只有我了,但是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只有,将会是你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全部。 他握紧了她的手,牵着她刚想打开门往外走,忽而下一层的安全通道门被人从外转开了。 封卓伦猛地一皱眉,下意识地就把她往身后一扯。 刚刚她来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医院里有罗家的人,她一路找来,说不定罗曲赫那边已经立刻得到消息知晓了。 “你现在往上跑。”门被扭开之后就没了动静,他将声音压到极低,沉声对身后的人说,“出上一层的安全门,换另外一边的安全通道走。” 容滋涵丝毫不为所动,站在他身后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不。” 他全身警戒,这个时候倒反而听出来了她的语气里隐隐竟含着笑意。 刚刚停在十二级台阶之下的脚步声这时终于逐渐又响了起来,听得出来有两个人,他还在对她的语气迟疑、神经紧绷之时,就看见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走到了他们面前。 “来不及了,先走。” ** 机舱。 尹碧d在机舱里转了一圈,拿了两瓶红酒出来,将其中一瓶递给了封卓伦。 从离开医院还不到一个小时,现在他们已经在空中,直驱前往美国。 封卓伦脸色依旧是未褪去的苍白,却还是神色放松地伸手接过了尹碧d手里的酒瓶,他抬眼看着她正利落地扔下了身上的白色**服、冷着脸摘下了**帽,朝她举了举酒瓶,“别急着脱,难得看你没穿一身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