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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领头的巨大的蜘蛛只有丈余的地方停了下来,脚下突然狠狠一跺,紧接着,扑倒在江鄂身上。 这一切迅雷不及掩耳。 砰砰砰砰砰砰…… 无数的霹雳弹瞬间在那些大蜘蛛爪下爆炸。原本就狭窄的空间里,气流迅速流动,烟尘四起,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季独酌大声地咳嗽着,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呛到了。霹雳弹炸开了蜘蛛丝,江鄂抱住他,两个人一同的缩到角落里躲避这场爆炸。 巨大气流吹得两个人的长发乱舞起来,耳边轰隆声依然不断,震的人都快要聋了。 在听觉的短暂消退之间,江鄂低下头,沉默的注视着季独酌,伸出手来,为他拨开额前散落的一缕头发。 这个混账,竟然没有在最后一刻抛弃他。 密道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浓重的烟尘却还来不及散去,冥冥中,只能见到彼此的眼。江鄂的眼睛很深邃,季独酌的眼则清澈,似乎在静谧中,这两双眼便是天,便是地。 江大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被他护在身体和墙壁之间季独酌说:“这下完了吧……” “唔,应该吧。”季独酌想了一想,还是说的不太肯定。 “幸亏你们这个风雅颂变态到在逃生的密道里埋霹雳弹……”江鄂说着,却发现季独酌脸色有异,“你是怎么了?” “那个……”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季独酌脸色也微微变青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江鄂身后,“我记得这种毒蜘蛛的名字叫作——铜皮蜘蛛……” 江鄂缓缓的、缓缓的、转过头,绝对的安静中,可以听到他的关节咯吱作响。 在逐渐平静下来的烟尘里,七个巨大的身影正在舒展着肢体。 所谓铜皮蜘蛛,就是说这种蜘蛛的皮非常坚硬。一只体长三寸的尚且不容易弄死,更何况七只变异成五尺大的? 我月亮她老公的! 虽然经历过季独酌的各种妖孽,江鄂的精神还是难免接近暴走的边缘:“你们风雅颂到底是一群什么变态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对望一眼,才刚要起身逃跑,瞬间齐齐变色,他们二人竟同时双腿酥麻,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原来刚才的大爆炸加速了密道的空气流动,不远处的毒烟被冲了过来。他们两个刚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蜘蛛和爆炸身上,谁也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呼入了非常大量的凝血烟了。 七头铜皮毒蜘蛛吐出丝来,七七八八的乱缠在他们的衣衫上,然后一点点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 季独酌微微转动脑袋,看到这些庞然大物正在蠕动的螯牙,大有身为刀殂的架势。不禁仰天长叹:“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也。” “季独酌……”同样被蜘蛛扯着走的江鄂唤了他一声。 “嗯?事已至此,有什么事情江大侠但说无妨。” “拜托季楼主来生不要再乌鸦嘴了。” 巨大的蜘蛛嗷嗷叫唤着,爪子拍打着四周的墙壁,石子簌簌的落下来,砸在江季二人身上。 凝血烟的毒随着呼吸游走全身,季独酌全身酸软,连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危险近在咫尺,他开玩笑的一样对江鄂说:“我觉得在某种意义上,我还得感谢凝血烟,至少被嚼碎的那一刻,我不会觉得太疼。” 江鄂在做最后的尝试,他试着动手斩断蛛丝,但现在连动一根手指都很困难。 那边季独酌还在交待遗言:“生不能同枕,死后同寝,江鄂啊江鄂,你这一辈子还是属于我季独酌的……” 江鄂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好吧,季公子,我说过的,只有今天任你调戏。” 季独酌微微一愣,感觉到自己的小拇指被江鄂的小拇指勾住了。 诗上说: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同死么?听起来也是不错的诱惑呢……季独酌莞尔一笑,也一同闭上眼睛。 等死。 至少死的时候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于是两个人就酱紫等啊等啊等啊啊……但是等了半天竟一点事情都没发生。 江鄂艰难的睁开眼睛,毒素的流动让他视力明显下降,眼前七只大蜘蛛一动不动的爬伏在地上,好像死了一样。 他动了动小指,季独酌也睁开眼睛:“季楼主……这是……?” 季独酌看了看眼前,脸上挂上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今天才知道,我们风雅颂发明的凝血烟真是厉害,居然连蜘蛛都毒的死。” 这密道之内早已充满了毒烟,蜘蛛也是活生生的,所以会吸入毒烟的并不止季独酌和江鄂两个人。而人类生来接触各种东西,对于毒物的抵抗能力自然又要比单纯的蜘蛛强了很多。 不过看到七只铜皮毒蜘蛛的尸体,江鄂心里明白,他们的死期也快了。惨然一笑:“说实话,黄泉路上,我可不想和这七个朋友作伴。” 季独酌面孔朝天,非常无辜:“那个……江大侠,我说个事情你别生气。” 看到他这个样子,江鄂眉心一跳,他郑重地转过头,瞪着黑暗中季独酌若隐若现的轮廓,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季独酌,你别告诉我你身上有凝血烟的解药。” “哦,那我就不说了,我们一起殉情吧。” “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哪里有时间说?”季独酌委委屈屈的说。的确的确,从季独酌装中毒开始,他们一直手忙脚乱,确实没时间拿出解药来。只是……若不是某人藏起解药假装中毒,他们又怎么会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综上所述,江大侠得到一个结论。 “季独酌,你……你这个妖孽。” 害人害己的季公子,妖孽祸害的季楼主,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忍住毒素蔓延带来的痛苦,在自己的袖子里摸了摸,半天才艰难的掏出一只小红琉璃瓶。 凝血烟让他浑身无力,任凭怎么弄,瓶子盖就是打不开。而在一旁,因为呼吸不顺,江鄂的嘴唇已经开始颤抖,空荡荡的密道里传来他粗重而艰难的呼吸。 ——怎么办?! 季独酌的手一抖。 ——要不要一起死呢?要不要一起死呢? ——不死的话,自己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