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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有些圆润的面颊这会已经有些尖尖的,哪怕那份明艳没有减掉半分,反而越发浓厚。叫人移不开眼,可他还是看出她比以前还是瘦了。 “……”郑媛一时哑然,他说的竟然是这个? “大夫可曾想过回宋国么?”赵会问。 公子均顿时抬眼来,眼中神色渐渐变得复杂,“行人此言何意?” “我十分钦佩大夫的德行,如今宋国眼看着就要乱起来,可宋君还是一味想要将良臣驱逐在外,这实在不是好预兆。我可以让行人回国去。” “我是送出来的人质,哪怕已经被郑伯封做大夫,没有宋君和郑伯的话,我又如何能回去?”公子均落寞一笑,“行人言笑了。” “行大事不拘小节,只要大夫能回去,依照如今宋国的局势,宋君又能对大夫如何?”赵会谆谆善诱,要将公子均给引诱上钩。 这个年轻男人他之前以为只是个徒有其表的人,现在他察觉到了此人的野心。有野心倒也正常,除非平庸不堪,但凡有些才能的人都会有野心。人会因为野心做出难以预料的事来,同样的,只要加以利用,还能让此人为自己做事。 只要这个男人回了宋国,那么叔姬会留在郑国,到时候,该如何还不是他说了算?宋君是焦头烂额没错,也不一定有那个精力来管跑回国的公子,可是他若是真的要管,那真的是谁也没法插手。到时候脸面丢尽,又被郑伯厌弃,下场可想而知。 叔姬离开丈夫改嫁,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算宋均反应过来,又能如何? 赵会此刻隔着云端欣赏美人,之前他的确是想着直接杀了宋均了事,可是那会知道宋均没有死,直接就改了主意。与其直接将人杀掉将美人夺过来,不如花费点心思,让宋均自尝苦果,还丢了美人。他如今享受着美人若即若离的乐趣,到时候就可以真正的暖香了。 “不知大夫意下如何?”赵会问。 公子均抬首,他定定盯着赵会,良久无言。 公子均和赵会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话语投机,两人一直说到了天都快黑了,才结束。 郑媛和公子均送赵会出门,赵会临走之时,别有深意的看了夫妻两人一眼。公子均和郑媛两个都是容貌出色的人,站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赵会的视线在郑媛脸上依依不舍停留了好一会才转过去。 送走赵会,公子均站在门口看着赵会马车远去,等到他车辆转过一个拐角处,再也看不到之后,公子均脸上温润的笑意渐渐淡去,最终一丝也没有了,只剩下冷漠。 “回去吧。”公子均走到郑媛身边,握住她的手就往屋子里头走。 郑媛嗯了声,回手握住他的手指,他掌心宽大,掌心还有指腹上有一层因为长时间握武器和御车而留下来的老茧,温暖而又粗糙。 回到屋子内,公子均靠在漆几上好一会没有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用完膳食之后,就到了喝药的时候,公子均说自己痊愈了,其实离真正痊愈还差了那么些,郑媛从侍女手中接过温烫的汤药递给他,“想甚么呢,想的那么入神,该喝药了。” 公子均回过神来,依然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从郑媛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汁苦涩,喝下喉咙将公子均苦的眉头直皱,郑媛看见笑了一声,取过一块饴糖放在他的口里,好中和一下口中的苦味。 “这都多大了,还怕苦。”郑媛趁机笑话他。公子均无奈瞥她一眼。 喝完药漱口之后,公子均靠坐在矮几上,眼中光芒晦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郑媛瞧了好一会,“你这是怎么了,有事瞒着我,还是担心甚么?” “今日来的那位行人,还真是叫人不好办。”公子均对郑媛招招手,让她坐的离自己更近一点。 “怎么了?”听到事情和赵会有关系,郑媛心中一跳。她想要这人死,可碍于他的身份又不行,既然惹不起,只有躲了。她就盼着赵会能够快些走,如今公子均说出这话来,让她顿时觉得不好。 “你知道他今日对我说了甚么?”公子均问。 “说了甚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郑媛嗔道。 公子均笑了笑,他想了一会,“他说,如果我想要回到宋国的话,他可以帮我。” 郑媛立刻下意识的一激灵,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公子均,“他竟然说这话?是不是宋君做了甚么让晋侯不快的事了?”说着她仔细想了下,没听说宋君惹怒晋侯,何况上回不是才说,郑国宋国还有陈国要和晋国结盟,脱离楚国的控制么,怎么可能会触怒晋侯? “我也没听过华匀说起国君得罪赵氏。”公子均摇摇头,“他这话说的太奇怪了些。” 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早就点头答应,并且对赵会感恩不尽。筹备离开郑国。可是公子均生性谨慎,他是庶出公子,哪怕容貌长得好,可在宋国的日子也没有因为他长得好过的好些,他做什么事,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瞻前顾后,唯恐一个失误就毁了自己之前做下的一切。 几年前那次,已经是他最大的失败,如今他是真的三思而后行。 “那你答应他没有?”郑媛心中一紧,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可别轻举妄动,如今君父很喜欢你,太子也没有排挤你的意思。” “我知道。”公子均颔首,他看着她,“我当然知道郑伯器重我,不然他也不会绕过陈国的那个公孙御,将你许配给我。如今的一切都来之不易,我不想轻易丢了。” 他能得到的实在是太少,想要得到什么,不是一张口的事,而是要他仔细去谋划。得来不易,他也不会弃之如敝屐。 郑媛盯着公子均的双眼,他乌黑的眼中一如以往乌黑,泛着柔和的光芒。如果公子均真的想要走,她只有进宫去告诉郑伯,可是真的告诉郑伯之后,可能她和公子均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不管男女,没有人喜欢另一半将自己告诉的话说给别人听,尤其这个别人还能决定他的前途。 可是要她学文嬴那样,给前夫打掩护送他走,她又实在做不到。她辛辛苦苦挑中的人,都还没有多咬几口就要帮着他跑,之后她就等着嫁给别人。开玩笑! “那你答应他了没有?”她问。 “不答应,是当场拂了他的脸面。我不好做这种事,毕竟他有恩于我,除非深仇大恨,不然总要保全他的脸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