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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立刻答应也不行,贸然行事,哪怕是晋人,也会将事给弄砸。”公子均手指屈起,指节轻轻敲击着手下的漆几。 “那你到底怎么说的。”郑媛等不及,伸手就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他前段时间才大病一场,瘦了许多,手臂上的rou也少了,一把捏下去都捏不起rou,郑媛惊吓着给他揉揉,免得他疼的太厉害。 “我说容我考虑一二。”公子均伸手揉揉眉头,“反正他也快走了,只要撑到他走的那一日就行了。” “这倒也可以。”郑媛听到公子均这缓兵之计,立刻噗嗤笑了出来,她看了看公子均,犹豫了一会,还是抿了抿唇,“反正等他走了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宋国国内太乱了,对外是没事,可是商丘内动荡不安,回去了也不知道会发生甚么事,上回国人都冲到公宫里头杀了两个公孙。”公子均摇摇头,“再看看。” 郑媛放下心来,公子均更喜欢一步一稳扎。做大事必要的时候要冒险,可他只会在自己有把握的时候动手。 “其实我真的没有多少雄心壮志。”郑媛钻到他的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她的心就那么点点大,容下亲人和爱人,除非有性命攸关的事,她还真的不怎么放在眼里。 “只要我们都好好的,就行了。我只要这个。”郑媛抬起头来,轻声道。 “嗯。”公子均拥住她,应了声。他没和她说的是,他想要的,其实比她想的要多得多。至少他想要的位置比现在高,也不是如今这么客居的身份。 公子均在之后两日,频频请华匀到家中来商议此事,华匀和公子均两个,将就这么回宋国的好处还有坏处全部揉开来,仔细斟酌权衡,公子均纠结的直接将手里的一块玉珏丢开。 “说起来也奇怪,”华匀对公子均道,“这赵会和公子无亲无故,为何要对公子伸出援手?” “我也想不通,之前我和他几乎从未谋面,前几日,两人才第一次见面。说了些话之后,就说愿意帮我回宋国。”公子均有自知之明,宋国在中原诸国之中,实力还算不错,可是和晋国楚国这样的大国相比,黯然失色。他实在是想不到赵会帮自己能有多少好处。 对于晋国来说,不过是宋君换了个人,无关痛痒。对赵会来说,扶持他能有多少好处,难不成赵会还觉得在晋国待不下去,沦落到要扶持一个失势公子的地步了? “我实在想不通。至于说我的德行……”公子均说到这里顿了下,没有人不爱听好话,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华匀顿时就笑了,“这话还是让六卿来说好些。” “哎——”公子均长长叹了口气。 的确,这话要是从六卿口里说出来,那才算好,从赵会口中说出来,高兴上那么一阵子,什么实用的都没有。 “照我看,就照着之前公子说的,拖他吧,反正公子甚么诺言也没许给他,更加没有答应他动身。那就行了。”华匀摊开手,“此人想些甚么,我们也无从得知,既然如此,不如不搭理。” 华匀没见过赵会,赵会那些话,他仔细听听就觉得不对。不过如果真的是思乡心切的人,就真的会跟着赵会说的那一套走了。 贵人相助,这事也是有的。当年晋文公在诸国之间流浪,可不是得到了齐侯和楚王的款待,甚至齐侯还给六十好几的白头公子给配了个年轻貌美的齐姜。这种好事,华匀可不觉得谁都能有,当时郑国就直接把重耳拒之门外,说流亡出奔公子比比皆是,如果个个都盛情招待,哪里忙得过来? 这才是常态,如今公子均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赵会来这么一手,华匀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 “公子也好好养身体,平常该做甚么就做甚么吧。”华匀道。 郑伯并不是喜欢苛待人的人,公子均被刺,郑伯也曾经派人来问,还送来不少的东西。如今公子均养伤,他也让人在家中休息,没有催着人去朝堂。 “公子可以去朝堂多转转,反正一时半会,郑伯也不会派公子带兵。”华匀一副‘不怕郑伯折腾死你’,看的公子均气闷的要命。 公子均每日里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入宫上朝。公子蛮见着公子均出现在朝堂上,吓了一大跳,公子蛮对公子均遇刺之事一直颇为愧疚,要不是他请公子均去游猎,也不会遇刺。 “你当真好了?”公子蛮眼神闪烁,“如果还没痊愈,不用急着来,可以回去好好休养。” “差不多已经好完全了,在家里呆着也是无趣,不如出来走动走动。”公子均答道。 “你也不必如此拼命,谁都知道你那一箭伤着呢,多养几日也无妨。”公子蛮说着,心下觉得公子均这是拖着呢。 公子均看出来公子蛮是认定他带伤上朝了,闭上嘴再不说话,任由公子蛮去猜测。 郑媛自从十三岁之后,受过不少男子挑逗。这里头什么人都有,甚至还有同为姬姓的郑国贵族,男人她见多了。有些胆大,有些内敛,可是和赵会这般喜欢玩欲擒故纵,欲说还休的还是第一回。 哪怕第一回见着,郑媛还是打定主意不搭理他。赵会出身晋国赵氏,赵氏在晋国内都是位高权重,郑国还需看晋国脸色,真得罪赵氏的话,恐怕会比较麻烦。她走到僻静处,过了好会,让寺人俠去和公子均说她身体突然有些不适,不能和他一同招待客人了。 赵会回来的时候,在堂上没有见到郑媛,“叔姬怎么了?” 公子均闻言看了他一眼,还是之前的温润模样,“家中有事,她去处置了。” 赵会听后,没有再提起郑媛,好似就和之前与公子均说话时候一样。公子均对赵会万分热情,两人说得最多的还是诸夏周围的那些蛮夷,说了一回之后,赵会面上露出感叹,“只可惜宋大夫在郑国,如果在宋国的话,何尝没有大夫的一席之地呢?” 公子均眼神如同被投入石头的湖面,微微泛起了涟漪,“此事非我能左右,何况当初是国君将我送出来,去留哪里是我能够决定的?” 这事在他心里压了几年,哪怕他因祸得福,在郑国做了大夫,有了封邑,甚至还娶了心爱的女子,可是每逢想起宋君将自己送到郑国为人质,如鲠在喉。若不是自己到了郑国之后,从来没有放弃半分,一直都在走动的话,恐怕他如今只能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