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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最怕的还是遇见了十八阿哥这样的情形。小孩子能平安长大不容易,对于好些小儿就算是华佗在,扁鹊重生,也没什么好办法,民间小二夭折,顶多是家长伤心半天。可是这些孩子都是金枝玉叶,皇子公主。若是有个什么闪失,赶上皇帝在气头上,太医真是如坐针毡,战战兢兢了。 也就是这位良贵妃最能体谅他们这些太医的难处,一向是理智宽容,绝对没有因为自己伤心而拿着太医撒气的。反而是很体谅太医的难处,能想着给太医们在宫里创造个不错的工作环境,太医们进宫诊脉看病的时候再也不用在房檐下站着挨冻,受热了,徽之特别吩咐,在门房里面给太医们整理出来个小房子休息。 今天十八阿哥生病,太医们看着情形不妙,心里都在战战兢兢的时候见着徽之来了,刘胜芳的心里忍不住长长的舒口气。良贵妃来了总是比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把责任推给别人的佟佳贵妃好。 太医的心里松口气,可是徽之的心却在见了十八之后揪起来了,密嫔哭的已经快要昏过去了,十八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身上烧的guntang,脸上和身上微微有些红色痕迹,看样子是水痘发不出来。 徽之无奈的看着密嫔对着身边的奴才们说:“扶着密嫔去休息下,这么哭,十八就是没事也被她给哭坏了,叫太医拿点安神药给她吃了。今天晚上还有的忙呢。” 徽之一发话,立刻逸云带着几个力气大的宫女连拉带拽的,撮着密嫔走了。她看看屋子里四面门窗紧闭,屋子里热的好像是个蒸笼,不由得微微蹙眉,奶娘无奈的说:“是密嫔娘娘叫人关上门窗的,她说是小阿哥怕吹风。” “打开,把厚帐子收起来,换上薄的,点起来薄荷熏香,仔细着蚊子进来,立刻叫人拿来冰块给十八降温。太医的方子抓来了,可煎好了?”徽之有条有理的指挥着他们打开房门透气,拿来冰块给十八降温。 第三次药灌下去,胤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徽之稍微松口气,拿着湿毛巾给胤衸擦擦脸:“小十八,渴了吗?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是良母妃,我额娘呢!”十八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密嫔。 “叫了密嫔来,你嗓子肿了,不要随便说话,你额娘就来陪着你了!”徽之站起来,这个时候密嫔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见着儿子醒了,顿时眼前一亮扑上去抓着胤衸的手,还没说话眼泪先下来了。 青萍见着密嫔这副样子,有些不悦的张嘴要说她无礼,徽之却是一摆手,制止了青萍的抱怨。她叫了胤衸的奶娘出来:“你要好生照顾小阿哥,太医的话你都听见了,我看密嫔也是乱了方寸,你只按着太医的吩咐照顾小十八,她还要做什么只要不是太医准许的。你都不要理会。她就是闹起来,你就说是我的话。等着十八好了,自然是你的功劳。” 对于密嫔的没头脑,徽之可算是领教了,她吩咐奶娘要按着太医的吩咐好好地照顾,外面夜色渐浓,怕是已经半夜了。奶娘忙着福身道:“是,奴婢记住了,已经过了三更天了,娘娘还是请回吧。奴婢们守着十八阿哥。请娘娘放心。” 徽之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想了想还是进去,这个时候密嫔已经是稍微有点理智了,她见着徽之进来,抹着眼泪站起来:“都是臣妾疏忽没照顾好胤衸,叫贵妃娘娘受累了。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孩子有个什么。谁知,我越是小心,怎么孩子就是越容易生病啊!” 密嫔生了三个儿子,十五阿哥胤禑和十六阿哥胤禄都是德妃养育,只有小十八是她自己养的,别看密嫔生了三个孩子,可是育儿经验却是少得可怜。最可怕的是,也不知道密嫔是跟谁学的一堆荒谬的医学常识,怕风怕到了病态的地步,小十八摊上这样的亲娘也真是人品有问题了。 “别伤心了,你只要按着太医的话,每一个时辰给十八喝一次药房子里面保持通风,身体的温度高了就拿着冰块给他降温,尤其是头部,不能温度太高。你一个人也是辛苦,叫奶娘他们替换着!”徽之苦口婆心的嘱咐,密嫔虽然是个医盲,可是好坏还能分辨的出来。 “多谢贵妃娘娘,我记住了。时候不早了,还请娘娘回去休息。若是为了小十八累坏了娘娘,倒是臣妾和胤衸的罪过了。”密嫔也请徽之回去休息。 深夜的避暑山庄到处都是黑沉沉一片,只有偶尔一点灯光一闪一闪的。徽之知道那是巡夜的侍卫们在巡逻呢,今天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天地之间漆黑一片,眼前除了灯笼那点晕黄的灯光,简直叫人分不出那里是天,那里是地面。徽之忽然怀念起来现代社会灯光污染城市的天空。即便是没了星河灿烂,可是却叫人心里有种安稳。这样的黑夜,感觉四处都埋伏着野兽,他们会随时扑上来,把人撕得粉碎。 正在徽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忽然不远处发出一声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好像是谁的脖子被拧断了,从嘴里发出最后垂死的声音!连着逸云都被吓得脸色苍白,徽之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娘娘,好像是那边有——有灯光!”随着逸云的手指,徽之看见了几点灯光。记着是噗通一声,青萍吓得惊叫一声:“啊——来人啊!” “是谁!噤声!”随着青萍惊呼声,几个黑影一下子到了徽之跟前,一个黑影一下子捂住了青萍的嘴,徽之心里一紧忙着叫了一声:“你们是谁!敢在禁苑之内杀人!” “是良贵妃——”几个侍卫拎着灯笼过来,原来是康熙身边的侍卫。见着是徽之,为首的德楞泰明显的有些吃惊,好像有些踌躇起来。“娘娘,你怎么在这里?”他扎煞着手,一脸的为难。青萍挣脱了侍卫束缚,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了草丛里面躺着个断气的小太监,她忍不住又要尖叫起来。 “捂住她的嘴!不要叫!仔细惊了圣驾!”德楞泰顾不上什么规矩,一闪身过去捂住了青萍的嘴。 皇上深更半夜的出来干什么?还叫侍卫们杀人!?徽之正在惊讶的时候,就见着李德全黑着脸过来,压低声音催着:“你们处置个人怎么这么拖拉?皇上可——贵妃娘娘,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这是——” “十八阿哥病了,我看了他半天就晚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怎么皇上——还在这里?李德全是怎么伺候皇上的?”徽之压低声音逼问着李德全。今天晚上,徽之身上每个毛孔都紧张起来,看样子今天晚上绝对不平静啊。 “娘娘,你还是去看看皇上吧。今天皇上批了半夜的折子,忽然说要出去走走,皇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