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1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们是谁?少来这里装腔作势。”李县令破口喊道,愤怒不已。 他的话音落,那少年人的刀就收回又猛地刺出, 牢房里响起低低的呼声,李县令也出了一头汗。 那把刀擦着他的肩头扎在身后的墙上。 “你到现在还没清楚我们是谁?我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吗?”方承宇贴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耳语说道,“要是真有人替你说话,能解救与你,我这把刀现在就不会靠近你,醒醒吧李大人,你是个大人,别还不如我这个孩子清醒。” 李大人看着他,神情变幻。 方承宇也看着他。 “你知道我们能做到,你其实知道我们的依仗很可怕。”他说道,“要不然你也不会筹谋这么多年,害人还害的这样的小心翼翼。” 李大人的嘴唇抖了抖。 “我别的不需要知道,我只要你说一件事。”方承宇看着他,“这是你自己要做的?还是有人指使你?” 李大人的眼神有些飘忽,呼吸也急促。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方承宇的声音再次紧跟拔高响亮,“只要这一个字两个字的回答,我就给你的痛快。” 他没有说许诺放过的话。 如此的血海深仇,放过这种话只能是哄小孩子的。 他们杀他是一定要杀的,但至于怎么杀却有不同。 一套套刑罚虐杀,还是一刀割喉的痛杀。 这是很残酷但也很仁慈的条件。 牢房里气息凝滞,李大人涣散的视线忽的凝聚旋即癫狂。 “是我自己要做的,我为什么不能做?你们方家能做,我也能做,谁都能做,为什么不能换我来?”他忽的大喊,神情狂暴,就好像精神终于被逼到崩溃。 牢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李县令挣扎着,锁链发出哗啦的响动。 “我就在后边呢,我也看到了,你们方家不就是抢先一步捡到了那…”他喊道。 他的话说到这里方老太太猛地上前一步。 “杀了他。”她喊道。 她的声音才出口,方承宇手里的刀就干净利索的压在了李县令的脖子上,噗嗤一声,血溅了出来。 李县令余下的话就卡在嗓子里,瞪大眼咯咯两声垂头不动了。 牢房里一阵安静,旋即哗然。 第六十三章 止乎礼发乎情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明明在好好的说话,好吧,也不算好好的说话。 但是平心而论,方承宇这种威逼利诱的手段在刑讯上也不过分。 换做他们也会这样做。 唯一过分的就是方承宇的身份,是苦主,是平民。 但这也忍了,谁让知府大人默许了。 没想到刑讯逼供也就罢了,竟然还把人给杀了。 血还在流出,适才还说话的人已经死了。 就在这些官员的眼皮底下,被一个拿着刀的少年杀了。 一旁的宋运平发出惊叫。 原本坐着的官员们都站起来了,一个个神情惊骇。 方玉绣伸手掩住嘴堵住了到了嘴边的尖叫,瞪大眼一身冷汗。 方老太太亦是神情震惊。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方承宇会杀人,包括喊出让杀了的她自己。 她喊出那一声是情急脱口,当然她是想要李县令死,因为死了就永远不能说话了。 如果是她自己站在那里,她肯定也会动手。 但是,承宇啊… 她的这个病了将近十年在家里如同坐牢般困顿了十年的年纪刚满十四岁的承宇啊。 她没想到他会做的这样的干净利索,就好像她的手。 不,比她的手还要灵活。 她的心意才起,他就已经做了。 有这样的孙子,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一直以为老天爷给她的这个孙子是苦难,却原来是恩赐,是珍宝。 方老太太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承宇。”她喊道踉跄的扑过去。 方承宇几步扶住了她,他的手上还拿着刀。身上脸上溅了血迹。 方老太太抱着方承宇大哭。 兵丁们握着刀站在了官员们前方护卫。 “大胆,大胆,竟然敢行凶杀人。”官员们纷纷喝道,“拿下。” 兵丁们没有动作,这让喊出这话的官员们有些尴尬,他们看向马知府。 马知府当然已经不坐着了。 “怎么能就把人杀了呢?”他开口说道。 这是他进来后的说的第一句话,虽然听起来是质问。但语气平淡。连一丝怒意都没有。 更别提气势汹汹的呵斥兵丁将人抓起来。 方承宇一手握着刀,一手拍抚着方老太太。 “祖母,不要难过了。他承认了,我也替祖父父亲手刃仇人了。”他正声音悲愤的说道。 听到马知府的询问,他扶开方老太太噗通就跪下来,抬头泪流满面神情悲痛欲绝。 “大人。”他哭声喊道。 这突然的转变倒把这些官员们吓一跳。 明明刚才还一套套的刑讯逼供甚至提刀杀人。脸上身上还沾着热乎乎的血吓死人,猛一下又变成可怜巴巴的孩童。 转变也没个过度提个醒。 “大人。我实在是恨啊我方家三代啊,他杀死我家多少人啊,天啊,终有今日开眼啊。”方承宇嘶声裂肺的哭道。跪行向前几步。 因为他的手里还抓着刀,刀上还血迹斑斑,官员们不由紧张的后退几步。 这看起来是悲伤过度的疯癫了。 已经暴起杀一个人了。再暴起乱杀人就糟了。 “拿下他的刀。” “拿下他的刀。” 官员们纷纷喊道,还有人挡住了马知府。 现场再次混乱。这一次不待马知府开口,兵丁们主动拿走了方承宇的刀,但并没有为难他。 马知府并没有慌乱,推开众人上前几步。 “你们有冤屈说冤屈,人也抓住了,也没有不让你们说。”他声音淡淡的说道,“你也说了,知道国法家规,知道什么叫国法律法,你为什么还要置国法律法不顾,自己也做下杀人的罪行?” 方承宇哭着叩头。 “我知道国法律法。”他抬起头,“但十几年的积仇,祖父父亲的惨死,我十年的病痛,此等恶人我情理实在是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