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篇--所罗门别西卜--饥饿感
单人篇--所罗门·别西卜--饥饿感
00 彼此相似的人们、容易被摆布的人们 “快逃吧、快逃吧。” 01 贪吃鬼。 吞噬掉一切的,没有尽头的黑洞。 清扫屋。 扫除所有不堪入目、无法下咽的秽物。 七大家族之一的别西卜,又是被人称为“臭虫”的,拥有类似像雇佣兵组织的家族。 恩......用游戏术语来说的话,他们家应该就类似于那种每天接受官方委托,然后再把任务发派给玩家(雇佣兵)的那种组织吧! 不擅长思考困难事情的所罗门在初次接触到家族事业时,jiejie们用了这个举例来协助他理解。 啊——肚子饿了呢。 这是他听完整天课后唯一的想法。 “jiejiejiejie。”虽然身高已经高过jiejie们半颗头,他还是习惯性轻轻拉了拉大姐的袖子,“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回伊甸园啊,我答应过伊芙芙会陪她一起度过分化期的。” 所罗门·别西卜是个很好哄的笨蛋。 这个特质体现在,只要夸奖他或是提起他感兴趣的话,他就能立马忘记前一秒他还在纠结的烦恼。 身为别西卜家唯一继承了家主特质的Alpha,他人畜无害的笑容一定程度上给予“清扫”带来极大的便利。 而此时他正用着那失败率为零的笑容,询问下次与青梅再相遇的时日。 身为大姐的Beta难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小路西法......不,伊芙琳·路西法现在在Omega寄宿学院。那里不到毕业是不会放学生回去的。” 所罗门歪了歪头。 “伊芙芙分化成Omega了?” 大姐:“......根据传闻是如此。” 所罗门便不再计较,只是垂眸沉默片刻后—— “那等伊芙芙毕业后我再去迎接她吧!” 不轻言放弃也是他的性格特点之一。 那天后,他天天倒数日历上的日子。 期盼着与心目中女孩的再次相遇。 02 清扫屋的日子远比他所想还要无趣。 接受政府或其他贵族的委托,跟黑市的黑手党打交道——在他人看不见的阴暗处下,清扫那些贵族不想管,政府又无力处理的脏事。 戴上防毒面具的少年站在尸横遍野的中心,指尖凝固的血让他有些张不开五指。 他抬头凝视那抹弯月。 所罗门还记得在伊甸园的日子里,他会和伊芙一块爬上屋顶,偷吃着亚德里恩跟玛卡斯做给明天下午茶的饼干,讨论说哪颗星星要更加耀眼。 死去的尸体信息素会在一夜后才彻底散去。 尤其是在战斗中死去的Alpha,升起的肾上腺素与信息素会混成最难闻的气味,萦绕在他指尖与鼻端久久不散。 所罗门不喜欢吃饭用的手上残留任何影响食欲的味道。 而一开始只是拿来当作口罩用的防毒面具,也不知何时成了他工作时的标配。 某次与雇佣兵们聊天的过程中,得知在阴影处已经有不少人将他那面具称为死神的面具。 觉得有趣的所罗门当时笑了出声:“这是什么,超帅的啊。” 等再见到伊芙芙时就跟她说吧! 有些小健忘的狗狗选择把每件想告诉她的事写进交换日记中。 将工作用镰刀收进琴盒中,尽管裤管尾端的血已经彻底冷去僵硬,他还是像没事人一样,神态自若地慢慢收拾。 “......臭......虫......” 一道孱弱的声响自他脚下快断气的生灵口中冒出。 所罗门收拾东西的手势一顿,显然在犹豫是要等对方说完还是直接下手。 “......连残缺Omega都有胃口吃下肚的......噁心的臭虫......” 所罗门不知道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但依然本能地感到不快。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不舒服的情绪了。他想。 他的世界很单纯,除了那些突然不再联络的几位友人外,剩下的就是家族事务与学校同学。 不存在所谓“有缺陷的Omega”。 再说真有缺陷那又怎么了? 他交朋友从来都不在意对方的性别或背后势力。 “真是失礼的用词呢。”脚尖踩在那人已经毁容的面颊,所罗门稍稍俯身,任那长发编成的辫子垂落,“在声带被我割除之前,能和我聊聊你刚才说的内容吗?” 看上去和蔼可亲的人,往往在动怒时是最无法估量的。 “在我印象中跟清扫屋有所接触的Omega只有一位——” 而那个人,是他心中最不可亵渎的月亮。 尚青涩的Alpha笑眯起双眼。 透过防毒面具的声音彷佛隔了层雾,低沉、沙哑——也是如此的毫无人情。 “——能告诉我吗,被臭虫踩在地上的杂碎。” 03 他不喜欢舌尖或指尖残留下任何信息素或黏液。 对于无时无刻都饿着肚子的他,这些刺鼻噁心的信息素只会影响他进食的速度。 ......那他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啊。 醉醺醺躺到在他床上的少女,那散开在洁白床单上的红艳裙?就像是要衬托出花朵美丽的绿叶。 而她,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友人,那白皙到恍如不同图层的自身,则被那红艳衬得更加无瑕娇贵。 所罗门没想到自己会在清扫过程中碰见伊芙。 一个在他刚用镰刀砍下一个贩毒者头颅的瞬间,在首级与本体断开的隙缝中,他看见了,月下那白到发光的金丝雀。 Omega不该游荡在黑市与中央区间的灰色街道。 “伊芙芙!” 几乎是下意识,他伸出手将孤身一人还摇摇晃晃的她给拉入自己怀中。 “恩......?”高浓度酒精醺得她眼睛朦胧恍惚,无视掉四周腐烂发臭的气味,浮夸地踮脚凝视些许,才恍然大悟般,用着最初的模样冲他灿烂一笑:“啊!是所罗门!” ——然后他就把她带回宿舍了。 没有要趁人之危的意思,他当下心情除了担忧之外还真挤不出多余旖旎心思。 只是进自己专属宿舍需要瞳孔与声音辨识,就伊芙芙这醉到不省人事的状态,所罗门只怕自己在协助开门时不小心误触警报。 他很期待跟伊芙的护卫利亚姆打一架,但绝不是在伊芙如此难受的此刻。 手忙脚乱地照着jiejie们每次喝得酩酊大醉时的情况做处理,倒好水,备好擦脸的毛巾,所罗门只来得及摘下脸上的防毒面具,他不敢让自己身上的脏污碰到床,只能隔着浅浅距离,轻声开口:“伊芙芙,妳能爬起来自己擦脸换衣吗?” 回应他的,是金丝雀闭起眼下意识的伸手讨抱:“......抱......” 还是跟以前一摸一样呢。 但所罗门还是知道彼此都长大了,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伊芙芙,我们先稍微坐起来好不好?”他放柔着声线,与平常那大嗓门的模样截然不同,“不卸妆的话,皮肤会哗——的变糟的!” “......” 还是没有反应。 就在所罗门叹气着想说要不去请女仆来帮忙换衣时,床上人忽地一动—— 她的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像是依偎着树木的花朵,软弱又执着地攀附上他。 “好热。” 可能因为酒精麻痺掉了近九成的理智,她一时间忘了该如何使用自己的双手,只是本能地用自己的脖子去蹭对方的鼻尖。 白玫瑰彷佛在他眼前盛开。 “所罗门......抑制贴......撕......” 为了不让那跟行走媚药似的信息素到处发散,路西法家特意找来黑市那传说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黑诊所,以及所谓的研发天才联合打造出,能让她像普通人在街道上行走的药物与抑制贴。 “......不可以的,伊芙芙。” 她的后颈离他的感官位置太近。 存在感极度强烈的白玫瑰在挨上他的那瞬间,就好像压抑多时的水坝骤然溃堤。 所罗门下意识搂在伊芙后腰的掌心没忍住一紧。 再开口时,声音俨然沾上几分哑态。 “撕掉的话太危险了,我——” 我,什么呢? 伊芙的信息素有迷惑人的功用,这些他都知道。 但他分不清的是,他此时身体的所有反应究竟源自于信息素,亦或是那藏了多年,深到他自己都辨别不清的情感。 饥饿感。 强烈到快要比过性欲的,惹人发疼的饥饿感。 迫切需要咬下什么才能缓解的饥饿,而此时唯一在他面前的—— 他的,Artem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