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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也休息一下,一会若跟丢了,你再找。” “呼呼!”旺财大嘴巴哈着气,把嘴筒子伸到她腿上搁着。 “你到会享受?!”墨九哭笑不得的搂住它,又望一眼路口,“你说你主子到底要去哪里?这都走多久了,还没有到地方?” 墨九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跟上来,只是在看见萧六郎将温静姝天天戴在头上的木钗子纳入掌中的那一瞬,突然就有一点受刺激。温静姝贵为萧府的二少夫人,为什么要如此珍视一个木头钗子?除非这个钗子对她来说很重要。如今绑匪又把木头钗子交给萧六郎,为什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温静姝自己告诉人家的,若不然,谁会知道? 她总觉得有什么真相在等着她,只要她跟上去,就会发现。 可仔细一想,木头钗子到底是不是与萧六郎有关,与她墨九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为什么要在意哩?”她问旺财,也问自己。 “**蛊果然控制了人的感情嘛?”她又问旺财,也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蛊毒也太可怕了!我这脑子都不是自己的脑子了。”她摇了摇头,又抚着旺财背上松软的毛,轻声为自己辩解:“算了,我们就当去保护你主子的安全好了,毕竟去解救人质也是很危险的事情嘛。万一他不幸死了,我也得跟着死,多不划算?对。我这是为了我自己,是对我自己的生命负责。嗯,就是这样。” 说服了自己,她的马骑得飞快。 可没有料到,这一跟踪,竟是整整半日。 与临安府的繁华不同,四周的景色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眼前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峦,主峰高耸入云,数座大小不等的小山围着主峰,互相对望,显得气势磅礴,中间沟壑纵横,古木繁茂,入冬枯萎的草地荒凉一片,芦苇花被风吹得四处飘荡,黄昏氤氲的光线下,四野呈现着半死不活的萎靡之态。 在山前,有一片平地,荒草凄凄间全是孤坟,孤坟上长满焦黄的野草,一座连一座,一些坟前插着木头牌子,更多的坟前连块儿木头都没有,遑论石碑。 ……跑到乱葬岗来了? 墨九思怔着,紧紧捂着头巾。 山里风大,把她裹脸的头巾吹得飘起,脸颊也刮得生痛。 她耐着性子,悄悄躲在一个土丘后,看萧六郎下了马车。 前方已无官道可行车,他换了马,继续往大山里头骑进去。 在山里头跟踪,比在大道上跟踪要轻松一些,掩体较多,也更不容易被发现。不过墨九还是在土丘后面多等了一会,等前方没有了人影,确定不会被他发现,方才拍了拍旺财的头,往它嘴巴里塞了一块rou干,骑上马慢悠悠往萧六郎离开的方向骑过去。 她的速度比先前更加缓慢,一来走了半日有些累了,二来入了山不会有很多岔路,她不害怕会跟丢。 路上茅草遍地,绊着马腿,她骑得很心焦,不由愤然!这绑匪也真有意思,绕这么远,到底要拿温静姝换个什么东西? 又跋涉了约摸一个时辰,天色便黑了下来,道路也越发难走,马匹已不能通行。 墨九咒骂一声,看着深山丛林间的小道,在前行和后退之间,选择了继续前进。 她把马拴在路旁的树上,领着旺财慢慢步行,走得都快放弃了,终于看见了灯火。 在大山深处有一块盆地,那平坦的土地上,居然有一所大院子。 墨九长松一口气,慢慢摸了上去。 远远地,她看见萧乾的几个侍卫都等在院子门外,显然他们没有被允许进去。 她皱紧了眉头,思考一瞬,带着旺财在树林中绕了一圈,终于蹿到了院子的后围墙。 果然后面的防守比前面松懈,围墙建得也不太高,她搬了几块石头垫着,便顺利地翻了进去。 在黑暗中猫着,她一步步摸索,停在了一个挂着兽皮的屋子后窗。 大抵为了屋内人谈话的保密性,这个屋子的四周,一个守卫都没有。 这便宜了墨九,她蹲下身子,拔了拔那块兽皮,安心地倾听。 从山上传来的微风,轻轻吹拂着窗户纸,落入耳朵的声音便有些细碎。 她听不清,将头略略抬高一些,蘸了点唾沫,捅开了窗户纸。 屋子里面的陈设很简陋,木桌、木椅、木几、木床……全是木头做成的。 除了萧六郎之外,还有温静姝和另外三个高高壮壮的男人。 几个人围坐着,温静姝也安静地坐在萧六郎身侧的椅子上,并没有半分被绑架的样子,所以这局势看上去分明就是“圆桌会议”,哪里像是与绑匪交涉? 墨九凝神看向那三个陌生男人。 十月的天气本就很凉,山上就更为寒冷,可他们中有两个都光着膀子,上身用一种皮质的软甲穿成斜襟状,高高鼓起的胸肌、黑茸茸的胸毛,壮硕的身材都给人的视角造成一种野蛮的冲击力,像似今儿济生堂外见着那两个。可他们与那两个却又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们腰上系的腰带上,镶满了金银珠宝,华贵得有一种大土豪降临的即视感。 这样一群人坐在一起,墨九实在闹不清什么情况。 坐在萧乾右侧的一个老者,看上去斯文了很多。他穿着南荣富贵人家常见的襦袍,语气和音调也与南荣人没有什么差别,只神色格外严肃,寒暄几句,墨九便听他道:“……南荣与我北勐共同抗珒一事,大汗极为重视。我等受大汗指派,特地来南荣协助世子。但出了信函外泄之事,恐谢忱那老匹夫钻了空子,我们往常的联络渠道不敢再用,新渠道还未建立,今适逢墨家大会,我等急寻世子,商议之后才请了静姝过来,如此这般,也免得走漏风声,为世子引来祸端。还望世子见谅!” 世子?墨九耳朵“嗡”的一响。 这屋子里的年轻男人就两个。 一个是萧乾,另外一个是异族男。 老头儿唤的世子会是谁? “纳木罕客气了。”开口的人正是萧乾,墨九吓得怔在当场,差一点忘了呼吸。 萧乾看着那个老者,淡淡道:“这请本座的方式很特别!” 纳木罕尴尬一笑,按胸低头赔了个礼,又道:“墨家钜子突然换了人,敢问世子,此事我们如何向大汗回禀?” 听见与自己有关的事,墨九心脏怦怦乱想着,极为紧张,可萧乾的语气却很淡然,“传闻墨家武器精妙绝伦,攻城守城皆无往不利,若能得之,自是极大的助力。可一个武器图谱,还不知真假,已引得南荣、西越、北珒……天下四海皆来觊觎,兴师动众。这种时间,我等便不该太往前凑。只需静静观之,坐收渔利岂不更好?” “世子言之有理。”纳木罕赞许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