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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除开第一天因为动作不熟练出了岔子,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安兹的收获颇丰。 像是刚走完霉运,运气一下子就变好了,安兹在刚组队不久后又接到了稍微有些名气的恩弗雷亚·巴雷亚雷的指名委托。 剿灭魔兽与护送任务,好在两者之间不存在冲突。 安兹又有了一些在玩沉浸感max的rpg游戏的感觉,可惜不能去做接取一堆任务的这种极端效率的行为。 察觉到自己的“老肝爹”想法后,安兹摇了摇头。 这是个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世界,无论是被马车颠了屁股,还是晚上扎营煮饭,这些东西带给了安兹无限的新鲜感,连之前因看到低级“冒险者”而低落的期待值,如今也稍稍回升了一些。 只是在吃饭时遇到了一些问题。 嗯…… 安兹看着手里的汤碗,上面飘着些许油光,里面是一些附近的可食用菌类和rou末,闻起来咸味有些重,这大概是平日里冒险者们补充盐分的方法之一。 有点可惜呢,不过前几天知晓了纳萨力克的主厨正在研发能被骨骼所吸收的浓汤,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靠身体品尝到这世界美食的滋味了吧。 队伍中担任游击兵的金发男性注意到了安兹,出于关心开口:“是不太合口吗?” 游击兵陆克路特将目光挪向安兹身旁的美人,试图献殷勤:“娜贝酱,我来喂你吃怎么样——” 跪坐着的娜贝没有移动视线,只是手中的勺子发出脆响。 安兹赶紧打圆场:“不是的,是某些私人原因。是…宗教方面的,杀生当天,吃饭时在场的人数不能超过四个人。” “这样吗。” 周围的人们轻易相信了安兹的蹩脚理由,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氛围,安兹紧接着又聊起了其他话题,终于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向了其他地方。 …… “…他们都是无可替代的友人,直到现在我也没法忘记那段时光。” 术士尼亚的脸上流露出了憧憬的表情,他看向安兹:“总有一天,还会找到和他们一样的同伴的。” “或许吧。”安兹想到了杰斯特,声音中带上了温和,“也许会在出人意料的情况下与他们重逢呢。” 人们继续着话题,安兹安静的坐着,再度充当起了倾听者,从那些掺杂着玩闹的对话中分离出重要的知识,最后在尼亚频频转来的视线中站起了身。 ——这碗汤还是好碍事。 “失礼了,我去那边吃。”安兹持着汤碗做出示意,一旁的娜贝也跟了过去。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树丛后面。 “欸…莫莫先生信仰的宗教也真是怪。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要尊重别人的信仰哦。” “咳,我悄悄的说,不打紧。” …… 侧头听着身后的火光再度传来笑闹声,安兹将碗里已经温凉的汤倒向土洼,又用脚踢了一层土在上面,随后抬手抵在脸侧。 一阵忙音后,充满活力的熟悉声音传来。 “哟!安兹。” 和原来没什么区别。 安兹低声回应,将这几天的见闻挑拣着提了一些 “那两个天生异能的人,分别是魔法适应,和使用任意魔法道具。” “这地方人出生还附带随机词条,有点麻烦。词条类别和血缘,我还没找出他们之间有所关联。你试试把这俩拐回来。” “我尽量。”魔法适应这种异能,有些意思呢,如果能够夺取的话,就意味着手头拥有了效果类似于[向星星许愿]的技能。 安兹又说起冒险中的经历,狩猎,处理魔物尸体,采集药材等等,详细到像是在刻意炫耀,听得杰斯特有些心梗。 “你交新朋友了!淦,我也想去!”恶魔的声音忽大忽小,“迪米乌哥斯走了之后我都要忙不过来了——我也想去露营!” “嗯——”安兹好声好气,“我看到纳萨力克有一部分支出名为“酒水”,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哦、哈哈,嘿嘿。”恶魔语速加快,“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就去找你,哦!雅儿贝德你来了啊……我去忙了,安兹。” “好,下次还是老样子,我联络你。” 恶魔含糊应声,两人挂断了通讯。 26 几人回耶·兰提尔的路程颇为顺利,与来时所消耗的时间相比,缩短了整整一倍,这主要归功于安兹他,逮了一只仓鼠。 应该称其为“森林贤王”。 打听到的消息这么描述,森林贤王有着强大的力量,栖息在森林深处,四肢着地而身后有蛇尾,是存在时间颇长的著名魔物。 但买家秀和卖家秀怎么会一模一样呢(笑)。 “贤王”只不过是一只体型巨大的毛茸茸加卡利亚仓鼠罢了。 有了这只仓鼠加入队伍,安兹一行人用极快的速度将马车堆满了草药,归程时也几乎没有魔物凑上来阻拦,委托人恩弗雷亚因为收到了超额的草药量,漆黑之剑一行人获得了格外的报酬,就连娜贝拉尔也因安兹收服了拥有威名的坐骑而感到开心。 至此,只有安兹内伤的世界,达成了。 穿着漆黑铠甲的高大男人在圆滚滚的仓鼠背上跨坐着,看上去和大叔在旋转木马上劈叉一样奔放。 安兹:下次还是试一下盘腿坐吧,不对,下次能不坐就不坐了,好丢脸。 身后行走着的众人已经将接下来的形成谈妥当,作为队长的彼得结束了和恩弗雷亚的交流,抬头看向安兹,还挂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莫莫先生请先去工会办理手续吧,我们在恩弗雷亚家帮忙处理完杂物后再会和,一同商量追加的酬劳。扫荡食人魔的验收工作要等第二天才能去申请啦,抱歉请你明天再跑一趟工会,我们就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了解了。” 漆黑的战士轻轻点头,与彼得一行人在路口分开,继续接受整条街上人们的注目礼。 陆克路特坠在队伍的最后,时不时向后瞥一眼,叹口气。 “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威风,我们要几时才能达到莫莫先生的领域啊。” “咦,你还没放弃吗。” “娜贝小姐可是能成为我的初恋的女性!” “…虽然莫莫先生没怎么透露,但来日方长嘛。”彼得拍了拍陆克路特的肩膀,倒是看得开,“之后有机会再去向莫莫先生请教。” 一位包裹着全身银铠的男性站在灯光下,手里还捏着油纸包,在听到“莫莫”二字后猛扭头,向着五人快速走去。 “嘿,等等?你们刚刚提到了莫莫……先生?” 众人看清来着的穿着打扮,立刻认定了这人有钱的很——银质的甲胄边缘上点缀着橙黄色宝石,在关节处饰有繁杂的暗纹。 这位男性的身上并没有挂着冒险者的牌子,不知是何种身份,但看上去有点莫名的接地气,大概是因为这人手里还捏着几根烤串儿? 有一种富家子弟偷跑出来玩的既视感。 “请问您是……” “啊,忘了说。”盔甲男人将油纸包夹在臂弯里,伸出手,“我是捷·普莱姆,” 油渍蹭在甲面上清晰可见,这种暴殄天物的动作让几人面色一僵。 离着最近的尼亚被盔甲男人一把拽住手掌,上下晃了晃。 “我在找一个叫做莫莫的男性,大概比我高一点,穿着黑色的全身甲。你们刚刚是在谈论他吗?我是他朋友。” 尼亚将手从男人的掌中抽走,不着痕迹的蹭着手心的油渍,脸上挂着即将开裂的假笑:“莫莫先生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现在动身的话,可以在冒险者工会见到他。” 盔甲男人滑稽的耸了下肩膀:“不瞒你说,我初来乍到,只是听说莫莫他在附近,我才来的。好姑娘,能否帮帮忙,我会支付报酬的。” 尼亚面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她的手不由自主搭在法杖上。 “欸?”马车前面的恩弗雷亚探出了头,“尼亚是……” 彼得上前几步,伸手将尼亚轻轻推向其他队友,脸上带着笑容:“普莱姆先生,请稍等,我们正要去完成委托剩下的内容,请让我们商量一下。” 盔甲男人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一旁的陆克路特低声开口:“我看不到他存放武器的地方。” 尼亚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彼得:“我来为这位先生带路吧,既然他说明了是莫莫先生的朋友。” “没问题吗?”彼得指的是刚刚尼亚被道破真实性别的事情。 尼亚轻轻摇头,嘴角挂上了假笑:“我也想要确认一些事情。” 在得到恩弗雷亚“我这里没有问题的”回应后,尼亚重新走向了普莱姆:“久等,请跟我来吧。” 27 “辛苦啦。” 恩弗雷亚指挥着三位漆黑之剑的成员将马车上的草药小心搬下,分门别类放置。又大致清点完一遍草药,恩弗雷亚向众人道谢。 “家里正好准备了冰镇果汁,请到这边来吧。” 连通着会客厅与草药库的门被推开,金发女子将头从另一侧探出,赤红的眼睛眯成了细缝。 “何时来的——欢迎回家,就是你了。” 赤眸锁定了恩弗雷亚。 “恩弗雷亚先生,退后!” 长时间的冒险生涯让彼得在感知危险上高度敏感,此时他汗毛战栗,握紧的剑刃都有些颤抖,他死死盯着对面女人的动作。 “我都要不耐烦了,快要睡着了呢。”女人只对着恩弗雷亚开口,“跟我走嘛……我需要你作为道具。” “作为……?!” “用来作为召唤大批量不死者的道具哦,要使用第七位阶的魔法,很厉害吧。”金发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利用智者头冠就能够办到。” “陆克路特,带着恩弗雷亚离开!戴因!” 体型魁梧的森林祭司应声,与彼得并排而站,以身为墙试图挡住眼前的女人。 “真可爱呀。”女人从裙下掏出短锥,将锥刺贴在脸颊上,“可惜不能玩太久……” ———— 耶·兰提尔为重兵把守的边塞都市,其夜晚的治安情况相较于其他地方要好许多,但小巷子中不免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路过的行人。 熟悉这里的尼亚带着普莱姆走的都是宽阔的大路,生怕有什么人不长眼跳出来抢劫这位光鲜亮丽的盔甲先生,两人花了一些时间才走到工会。 “莫莫——!” 等待区的安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 “这里哟!” 银白盔甲坐在等待区,旁边的尼亚拘谨的坐着,手上一边一个烤串,两人面前还放着几包殷出油脂的食物。 黑色战士的动作rou眼可见的呆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他身后的娜贝小跑着才能跟上。 银白盔甲在安兹出声前抢先开口:“好久不见了哇!我是捷普莱姆啊!” J Prime?安兹了然。 “J,你来了啊。”安兹伸出手。 “呜呼!”银白盔甲张开双臂,给了黑色战士一个充满激情的拥抱,“我无聊了,来看看你。” 朴实无华的理由最能直击人心,安兹十分感动并表示拒绝。 “这地方真是个风水宝地,甚至连居民们都是如此的热情好客,或许我也应该来撞撞运气。”银白盔甲用手肘顶了一下安兹的胸。没错,盔甲中的内容物正是,杰斯特本人! “我在路上遇到了你之前的队友们,来介绍一下?”杰斯特伸手指了指举着烤串的尼亚。 这孩子怕是被吓傻了。 “这位是漆黑之剑小队中的术士,尼亚,是拥有天生异能的魔法吟唱者。” 杰斯特的目光顺着安兹的语调,看回这位坐姿绷直的天生异能者:“哇——哦,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银白盔甲整理了一下肩膀的挂坠,抬手,手甲握住那根凉透的烤串,稳重的轻压一下:“J Prime!如你所见,莫莫的朋友。很荣幸能与你结识。” “哈……哈…我也是。”尼亚的蓝眼珠忍不住往那根被摧残许久的烤串上瞟。 杰斯特发出满足的鼻音,伸手拽过工会的窗帘擦手:“莫莫,你在这里等什么呢?” 安兹对着他的动作不忍直视,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指向远处登记室里毛茸茸的庞然大物:“…是关于我新收复的一只魔物,叫做仓助,正在登记他的肖像画,才刚刚进行到一半。” 杰斯特不懂这个,坐着的尼亚也望来探究的目光——她懂,但是不明白安兹为何要选择最慢的人工手绘。 “还要多长时间……” “半、半个小时吧。” 杰斯特一屁股坐在尼亚旁边,双手交叉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将尼亚又向边缘处挤了一些。 “你买的这些是?”安兹指着桌子上的事物。 “喂helminth。” “哦……你哪来的钱??” 一说起这个杰斯特精神了:“哦!我还没和你讲过,钱是那些体贴的人们送来的,我给他们摸了摸盔甲——在巷子里,不得不说还是有几个长相周正的。” 安兹懂了。 黑吃黑是吧……长相周正? 黑色盔甲的战士带着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看向好友。 “只是看看。”杰斯特双手合十,手腕转动,指尖对着安兹,“我连(干活的)家伙事儿都没有。” 安兹:你最好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实验品改名为飞机杯和rou、rou……啧。 公会里只剩下仓助的登记还没完成,大堂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安兹和尼亚打了声招呼,由娜贝陪着她,自己则与杰斯特去了门口旁的双人位空桌。 漆黑战士与银白盔甲面对面坐着,看样子像是在讨论大事,非常唬人。 实际上则是: “到底来干嘛来了。” “找你玩。” “就你一个人来的?” “嘘!”杰斯特弓着腰,手肘垫在桌面,单手托着下巴,用气音回答:“别告诉娜贝拉尔,她肯定会对雅儿贝德说。” “你太冒险了。” “莫莫伽(飞鼠)——” 安兹抬手要敲对面人的头盔,在看到杰斯特手里的禁声护符后讪讪放下手腕。 杰斯特托着下巴的手伸出食指,指了一下远处的两人:“我带那个小女孩儿回去?” 安兹无声震惊:“女孩儿……吗。”之前观察到尼亚肤色也较白,还以为那是作为魔法吟唱者的常态。 “冒然带走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她这几天的行程很简单,容易查到我们头上。”安兹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她的队友还等着我和娜贝。” “好。”杰斯特遗憾,“这地方治安这么好吗?掳个人这么麻烦。” 安兹:你平时生活的地方治安是有多差啊……老天,原来我已经成为吐槽役了吗,这种事情不要啊。 正冲门口的座位有一点不好,总能感觉到有风顺着门缝儿往里吹,又是大晚上的,尼亚的血rou之躯有点顶不住,她突然感觉很疲惫,缩在长椅的一侧打了个喷嚏,这声音不大,但仍然在非常安静的大堂里回荡了一会儿。 会冻感冒吧…… 安兹伸手拨开同伴不停挡他视线的脑袋,为数不多的良心在督促他行动。 银白盔甲被友人的动作弄得一愣,攥住脸旁的那只手。 “晚上来一发?” “J…?!”安兹掰开杰斯特的手指,将自己的手解放出来,“那个不可能。” “——好吧,下次有空我再问你。”杰斯特也没什么其它情绪,跟着安兹的视线往后扭头,“看什么呢……啊呀,我忘了那个。” “?” “我忘了烤串儿上有刻印。” “你在烤串儿上装刻印???” “……保鲜嘛。” 安兹在心里直呼一百个好家伙,起身赶紧往尼亚那走——就她那小身板儿,怕不是要被刻印把蓝条直接干没了,还有娜贝…… 娜贝拉尔坐在长椅另一侧,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双手放在膝头一副乖巧样子,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影响。 尼亚恍惚看见黑铠的战士往这边走过来,将桌上食物的每根木签掰断了一小节。这之后身体竟然神奇的没之前那么疲倦了。 安兹看了眼歪头表示疑惑的娜贝,欲言又止,还是选择解下了自己背后的披风盖在尼亚身上,手里攥着那一把木签头坐回杰斯特对面。 “刻印…” “没收了,晚点儿给你。”哪有这么乱来的,这也太容易丢了,被别的人捡到怎么办。 “欸——!” 28 杰斯特拿着从登记处顺来的笔,在那张从虚空中掏出来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行写错仨字,笔尖嘎吱嘎吱蹭着桌面。 安兹默默瞟一眼。 …这人字体还是和以前一样烂。 那是一份名单,第一个是科塞特斯——被极为艰难的拼写了数次才写对。纸面上新增加的名字是尼亚(Nia),下一行是一连串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的字,大概是注释,这句话最后被笔尖加了一个箭头指向“尼亚”。 “…你那个宠物叫啥。” “仓助。” 白银头盔里发出一声酷似上个世纪某个火爆全球的沙盒类游戏中“村民”的叫声,捏着笔尖继续和桌板较劲。 “上次你收集宠物还是上次…几年前了吧。”杰斯特书写完毕,将那根已经弯曲的笔横放在桌面,脑袋向尼亚的位置偏了偏,“这次还有意外收获,回去后把她安排在哪,九层……雅儿贝德房间对面?” “嗯?等等?” “人类…雌性+1,没想到你同意了,芜——” “等等等等等等_(:з」∠)_,我同意什么了啊!” “啊……”白银盔甲单手比ok,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插入o中缓缓移动,随后将双手合并贴合在脸侧,慈祥的像个开口放了五年的黄色颜料罐。 安兹将停滞半空的手掌慢慢收回,捂住脸。 他不是人,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不是人,别和他一般见识…… 哦,我也不是人呢。 为什么要纠结这种事情啊!! “不。” “呲——” 白银头盔中发出气门塞被拔掉的声音,手甲将纸页往记事本中间折叠,随后把本子“啪”的合上:“心凉了,三分钟内不说话。” “你是小孩子吗。” 白银盔甲把头一偏,假装看窗外风景。 “喂……欸…我离开下。”安兹看到登记处的人在往外走,便站起身,顺手将那把木签子头塞在杰斯特手里。 头盔160°回头.jpg 杰斯特低头卸下刻印,不存在的嘴角飞起:“暖了,心暖了。” 当晚的月亮:这又tm是谁的虚空嘴角啊。 “尼亚,娜贝,走了。” 安兹把登记完的巨型仓鼠带到门口,在三对目光下,望着仓助迟迟没有动作。 还是走回去……吧。 “莫莫先生?” 娜贝看着安兹,无声询问他为什么不骑上去。 安兹又看了一眼杰斯特——这人什么动作都没有。 罢了,习惯了。 安兹利落的飞身上鼠,仍然以“鸭子坐”的姿势,还好他在离开时把披风又批了回去——娜贝看着一直裹着披风的尼亚,表情越来越阴沉,看得安兹都心里发慌。 披风刚好能挡住大部分尴尬的姿势。 街边看热闹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当事人的难堪,他们无一例外赞叹着漆黑战士的强大,尤其是仍然滞留于此的冒险者们,眼珠子快黏在仓鼠身上了。 然后…… “帅啊(哈哈哈哈哈)莫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条件我也整一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种心态,安兹按下瘙痒的铁拳,决定之后再一起找歹友算账。 人群之中有人挤到了前面。 “欸,你是和我孙子一起去采药的人吗?” 能听出来这人是位上了年纪的女性,身着缝有巨大口袋的围裙,胸前还别着两根空试管,头发用头巾包裹着,隐约能看出发丝全白,但那双蓝眼睛并不浑浊。 “您是谁…?” “我是莉吉·巴雷亚雷,我的孙子是恩弗雷亚。” 安兹心中的猜想被印证,与这位老人热情的寒暄:“果然是您。是的,我是与恩弗雷亚一同前往卡恩村的护卫,名叫飞飞,这几位分别是娜贝、普莱姆和尼亚。” 老人与这几位冒险家新星和善的打了招呼,又问起安兹的坐骑。 “是森林贤王。” “鄙人名为仓助!”仓鼠的豆豆眼中燃着斗志的火光。 “竟然是、森林贤王……” 老人的音量没控制住,又在人群中引起哗然,现在那几个冒险家的狂热目光从美女和坐骑上转向了安兹本人。 “…我们正要去恩弗雷亚那里领取报酬。” “原来如此。”老人四下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恢复了平日里核善的表情,“一起走吗,和老婆子我讲讲你们的冒险怎么样?” 太好了……赶紧离开这里。安兹连忙答应。 29 草药工坊周围大多是商铺,这时候都已经闭店歇业,附近安静的能听见虫鸣声。 二楼的窗内没有灯光,莉吉默认自家孙子正在一楼招待客人,她之前打听过除了莫莫和娜贝之外,同行者还有名为“漆黑之剑”的冒险者小队,那大概是尼亚与普莱姆所在的队伍吧。 只是一楼未免也有点太安静了。 老妇人伸手推开虚掩的门:“怎么不记得关好门啊。恩弗雷亚——莫莫先生他们来了。” 没人回应。 “怎么回事……” “遭了。”安兹抬手做出拔剑的预备,“跟着我。J,看好后面。” 娜贝拔出腰间的剑紧随其后,尼亚捏紧了自己的法杖待在老妇人的身旁。 杰斯特给自己套了个盾,叉着腰站着,以最大面积挡在众人身后,心里逼逼来来。 怎么回事哇,这个法师队友自打穿越后怎么一个劲想当前锋啊? 安兹踹开门,室内的惨状映入眼帘——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地板上是大片的血池。 那位被称为戴因的健壮祭祀的脑袋凹陷了进去,旁边是他常用的锤矛,沾满了他自己的血,他身上的皮铠正中流有长长的血瀑,汇入那一滩血池之中。 在戴因的不远处,漆黑之剑的队长在墙边瘫坐着,双脚向前伸着,靴子下面拖出两条血痕。 距离几人最近——倒在门口的是陆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