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夜
一、初夜
快步在無人的長廊,懷裡人的氣味不同於貴客們的複雜香水,也並非那種長年浸泡著酒精和煙草的糜爛氣息。 而是微妙地,稀有地,透著一股潮濕天然,仿若過熟水果的軟爛味道。也許是哭得太多了,洢豪想,又或者是被緊身西裝悶出了熱汗,那張被捂起的臉孔難受般溢出哭喘,捧在懷裡份量單薄,他加快腳步,不敢怠慢了這位一擲千金,渾身發軟的客人。 進房間鎖好了門,謹慎地將人輕柔放到床上。他本想問對方想不想先洗澡,或至少先脫掉外套,卻見床上的男人只脫力般癱倒下去,捂著臉微弱卻急促地晃動下身,柔軟的絲質西褲被頂起一處醒目的凸起,像急切渴望被觸碰卻不自己動手,只蜷縮成一團無助地嗚鳴,狼狽乞求著外來的安撫。 江洢豪趕緊上前,為人小心脫下外褲,不出所料,裡面的內褲已沾滿濕意。 「我伺候您。」他隔著布料揉捏起男人的性器,一下不小心重了一點,正想道歉,卻只見那副發燙的身體渾身一抖,射了。 癱軟在床上的男人喘息著細細抽氣,脫力地鬆開手臂,翻身仰躺,洢豪這才看清了他的臉。 這是一張沾滿淚水的,柔潤清秀的男人的臉,準確來說,是一張風韻十足的男人的臉……更準確地來說,是一張他認得的,經常出現在電視內和廣告看板上的臉。 「快點,幹我,快點……」他還來不及思考太多,對方已捂起臉催促起來,男人的腰肢纖瘦,虛弱卻迫切地扭動著,將已然一塌糊塗的貼身四角褲蹭得滿是皺褶。 洢豪趕忙解開自己的褲頭,盡快撸動性器,卻緊張得不見起色,他見過同行與客人真槍實彈的場景,自己卻還未曾經驗過。男人等不到回應,歪著臉投來了一個委屈至極的嗔怪眼神,吃力地撐起身體跪坐起來,毫不猶豫地湊上臉來含了進去。 江洢豪的腦中無比混亂,卻在對上男人迷濛眼神的瞬間,一下子硬挺起來。男人的眼尾上挑,有些失焦地亮著水光,那是張經過歲月仍然漂亮的臉,洢豪想起,自己國中時曾對他的照片打手槍,卻並不是因為有多迷戀他,或覺得他生得多好看。只不過是,想像著他那副高亢細軟的迷人嗓音,叫起來不知道多騷浪…… 「啊哈……!」頂著插入的時候,不需做什麼擴張,男人的身體狀況明顯不正常,xue裡潮濕柔軟,一被進入,便高聲媚叫著迎合起來。洢豪發現他又射了,一面頂弄一面有點擔心地想:這人是不是用藥了?出事的話可怎麼辦?那人卻只是嬌軟呻吟著,哭泣著:「再快一點……用力一點嗯嗚嗚……」洢豪不敢對人不服從,也不敢對人太粗魯,對方卻顯而易見的不滿足。他只好盡可能加重力道頂撞,直到身下人抽喘著昏死過去,他才發覺男人臉邊的床單上沾染了血跡,一下子心口發涼。 他抽出性器,顧不上紓解,急忙湊上去檢查男人的臉,摸到一手滾燙的鼻血。男人闔起的雙眼微微翻白,已然失去意識,微弱地呼吸著。 洢豪將浴缸放好了溫水,為男人脫去身上的衣物。發覺他脖子上有一些瘀青,膝蓋和側腹也是。背上淺淡的痕跡,讓人分不清是自然的紋路還是疤痕。 胸口上有一道白濁的,看起來已乾去少時的液體。方才的混亂中,男人並沒有脫下過上衣……他微皺起眉,想來男人在前來的不久前,也許才剛經歷過一場情事。而且是一場粗暴的,未能令他滿足的,讓他失去理智般帶著一箱鈔票前來消費的情事。 看著男人虛弱的樣子,江洢豪讓他倚牆坐著,餵了他一點水,按按嘴唇,試著挽回他發白的唇色。鮮紅的鼻血沾滿蒼白的臉側,洢豪皺眉,幫人沖洗過一榻糊塗的小臉和下體之後,才小心地將人放進放好適當水溫的浴缸,開始搓洗頭髮。 面對著這任人擺弄的,昏迷著躺倒在懷裡的嬌小男人,思及他在舞台上是如何受千萬人所愛戴的,讓洢豪莫名錯覺於自己像個犯罪者,將人的身體和隱私都侵犯透了。 男人的身體很瘦,四肢纖長,大腿根細得可以被兩掌環起。相連的臀部卻渾圓rou彈,胸也是,中線微微的溝狀像包裹著薄薄一層胸肌,肋骨卻分明得連頸下處都依稀可見,洢豪有一些困惑,以洗淨之名摸上男人胸側時,鼓鼓的,很柔軟……乳頭也是,讓洢豪想起一些女乳症的男客,但他們大多是肥胖導致,男人卻顯然並非如此。 圓潤的凸起周邊,有幾點零星的圓痕已褪得很淡了。那未必是傷,即使是,應該也早不痛了。可洢豪還是擔心將人弄痛,洗淨的力道輕無可輕。那些確實還青紫著的,讓這些淺淡的痕跡都顯得怵目驚心。他小心避開瘀傷,有些不好意思多碰男人私處,卻還是謹慎地確保每一處都有被好好洗淨。摳挖xue裡的時候,內壁摸起來有一層滑溜的……被人內射過的觸感。他竭力地輕輕搓洗,手法溫和。最後他甚至為男人多洗了一次柔髮潤絲,讓沖去髮膠的頭髮柔軟下來,期望男人醒來時,能立刻便感到香軟舒適。 希望他們這場混亂的性事,有在男人的腦中多少留下一些美好記憶。江洢豪想,一定要對人溫柔一點,再溫柔一點,要竭盡所能地,讓對方願意為自己花錢。即便是在對方沒有意識的時候,他也絕不會鬆懈。 安頓好男人之後,江洢豪離開客房,不忘將門上鎖。江媽果然還在櫃檯,而金屬箱子和鈔票已不見蹤影。 「他睡了。」洢豪交代到。 江媽嚴肅地望向他,壓低聲問:「是用了藥的?像吸毒了嗎?」 「……不清楚。他只交代,不許有人去打擾他,今晚我會陪著他。」 思及男人的情況,他拋出一個信手拈來的謊。 「那這錢呢?沒開酒?」 「沒開。錢的事情,我明早問問他。」 「行。你……沒受傷吧?」 洢豪愣了一下,搖搖頭。平時來光顧的大多是熟齡的女客男客,店裡都是些漂亮男孩,一般都是陪著喝酒,或者被人摸幾下屁股,很少有這樣急切的客人,更少有這樣彆扭前來,一心只求著被上的瘦弱男客。 「……江媽,我回去了,我會伺候好他的。」他草草結束話題,回身往客房走去。現在沒什麼比照顧好男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