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条江团?咦,这是江团吗?它有胡须啊不是鲶鱼吗?”肃海还在思考着案子的事情,听见她的话,便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江团的学名叫长吻鮠,鲶形目的,跟鲶鱼是有点儿像,但仔细看它的尾巴分叉,鲶鱼则不。你要是烧麻辣鱼,选它就挺好。”“哦……小海知道的真多呀,听你的!”沈亭暄不放过任何一个吹捧他的机会,指了指鱼缸里其中的一条,对师傅说,“就选它了,师傅,麻烦帮我们处理一下。”师傅杀鱼的动作简直如同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五六分钟的功夫,就把一只活蹦乱跳的鱼变成一堆处理好的新鲜血rou,拿塑料袋装了,贴好价签递了过来。沈亭暄有些闻不惯这种咸湿的腥味儿,一只手拎着袋子,尽量远离身体,跟在肃海身后小声嘀咕着,“杀个鱼那么点儿血我都有点儿受不了,怎么还有人见血兴奋啊……”“不对!”走在前面的肃海猛地停了下来,“我知道了,不是血的缘故,是根本没有血!”“这话怎么说的?”买了个鱼的功夫,沈亭暄已经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我看过苏定的卷宗,苏定被砸伤以后,伤情鉴定上写着‘右侧肩膀轻微骨裂,背部多处擦伤’,他根本没有流血。”像黑暗的旷野里突然有一团游光飘过一般,沈亭暄的思维震荡了一下,却来不及去捕捉那光留下的痕迹,只是朦胧中若有所感。肃海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沙的电话,等待接通的几秒钟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无端地拉长了——“喂,副队啊。”“周沙,你现在马上再去提审武昭文,详细问一遍第二起案子的情况,这一次,把苏定的照片拿给他辨认。”肃海语速飞快,同时转身快步往超市的出口走去,把偶尔在他身上停留的悠闲通通都甩到了身后,他皱着眉头,后半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我怀疑这起案子的受害人,根本不是苏定。”第22章行凶预告22沈亭暄不得不提着鱼,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才在停车场里勉强追上了肃海。正当她理所当然地打开车门的时候,肃海才忽然反应过来,“我现在要赶回局里去。”“嗯。”沈亭暄点点头,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我知道,有新进展了嘛。”“鱼吃不成了。”“没关系,”她屈指弹了弹袋子,一颗被稀释的粉红色血珠便顺着内壁的边缘流了下来,“留着庆功的时候吃吧。”一路上,肃海又先后给几个同事打了电话,沈亭暄就在一边沉默地听着。“你们再去问一下田瀚云,上次的笔录我看了,他说到最后,好像还有些事情没说完,你们追一下这个事情,看是不是能挖出来些新的东西。”他顿了顿,“嗯,我这就回局里,周沙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好,随时联系。”他挂了电话,仍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车子慢慢从小路开了出来,驶入繁华的主干道,肃海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你接下来去哪儿,回家还是回剧组?”“跟你回警局。”沈亭暄说,“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找个地方就能好好待着,我就是……”她笑了笑,“想离真相和你更近一点儿。”***还没到警局,周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肃海没来得及腾出手,沈亭暄就先一步替他按下了免提。“副队,新情况。”电话那头,周沙的语气显然有些凝重,“我把苏定的照片给武昭文看了,他说这件事根本不是他下的手,他袭击的是另外一个人。”“果然。”肃海朝车窗外瞥了一眼,又很快将目光收了回来,“他应该已经不记得名字了,我让季甜和佳期去找田瀚云了,希望能从他那儿得到线索。”“嗯行,我这边也再查一查同时间内所有被高空坠物砸伤的案子,武昭文交代了作案地点,我缩小一下范围,不过受害人很可能当做意外事故,没有报案。”周沙说,“不过副队,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儿的啊?”“因为他的描述……我把苏定的卷宗看过很多遍,但重点都放在了当时的案发情况记录上,对伤情鉴定只是扫了一眼,略微有些印象。早上他说到受害人头破血流、描述当时场景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刚才,才想起来苏定自己说过,在吊灯坠落之前,因为灯光闪了闪,他稍微留了心,所以当后来吊灯坠落的时候他躲了一下,避开了头部,吊灯砸中肩膀。我想起来伤情鉴定上写的是右肩轻微骨裂,背部多处擦伤,而这些伤并不会有大量的出血,跟武昭文的供词完全矛盾。”“所以你就断定他袭击的人不是苏定?”“基本断定,”肃海说,忽然感觉沈亭暄在看自己,便转过头去回望着她,沈亭暄连忙摆了摆手,转到另一侧看车外飞快后退的街景,“还有就是,我注意到他在整个审讯过程里,对受害者本人记忆犹新,但对他们的名字却毫无印象,我们只有说到具体事件时,他才能回想起是哪一个受害者……这给他,不,应该说这是我们失误的地方,我们向他提到了蒋微、唐淼淼和田瀚云,唯独在说苏定的时候,没有说起他的名字,而武昭文又交代了他做下的案子——另一起高空坠物,我们自然而然地就以为他说的那个受害人是苏定。”周沙连连点头,这几句话说来顺理成章,也并没有让人有意想不到的惊艳之感,完全是诸多细节叠加之后水到渠成的事情,但几乎就差一点,他们就毫无觉察地走进了误区,甚至连嫌犯本人也都承认了——如果真的就这样盖章定论,翻过了这一页,大概终其一生也不会再反应过来。肃海的过人之处就在于此。他细致,敏锐,对待任何情况,不论是顺理成章的进展还是一筹莫展的困境,都抱持着合理的质疑,而后仔细探寻,他像荒野里沉默的猎人,时常蹲下身去辨别泥土里猎物留下的足迹,它们是如何奔跑停留,又朝哪个方向去了,蹭掉了旁边灌木上的几颗红果,是不是因此沾上了植物的清香……他的优势就在这一点一滴中慢慢积累起来,最后变成水到渠成的胜利,而他也不去说那些过程里的细枝末节,那些反复翻看卷宗、追寻线索的日日夜夜,所以大多数的人就以为他的胜利来的轻而易举,仿佛只要运气好一点儿,换做是谁都能够摘取。“副队,你这心细的,比得上姑娘了啊。”周沙开了句玩笑,没等肃海说话,便赶忙挂断了,唔,老虎的胡须偶尔还是可以摸一摸的,但摸完不跑,岂不是等着它咬人吗?我又不傻。周沙收了手机,安心去查案底记录去了。刚进警局大楼,季甜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肃海站在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