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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乔瑰面对薄谨,紧紧贴着男人,双手渐渐环住男人的身体。突然一声“叮当”脆响,乔瑰手中的尖锐的酒瓶落地。男人的手突然收紧,强勒的力道仿佛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之中。乔瑰牙齿深深地咬住嘴唇,她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在康平和林杰为震惊之中,她左手的注射器深深扎入男人青筋暴起的脖颈内。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大手的力道慢慢松懈,比乔瑰高一头的强壮的男人软下来,拥带着她向后倒去。乔瑰拔出注射器,然后下意识地用白皙纤细的手掌包住男人的后脑。落地的刹那,她的手背传来钻心的骨痛。她整个人向前扑倒,柔顺地长发在空中划过漂亮的曲线,最后洒落在她和男人身上,仿佛要将两个人紧紧包裹住。乔瑰定定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往日,他即使就站在一处不言不语,也能让人悬起一颗心,惴惴不安。可是,当男人就静静地躺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更不知道醒来时能不能恢复正常时,乔瑰反而思念他凶巴巴瞪眼,或是刻薄毒舌的样子。她第一次能长久地、细细地观察男人。此刻,他剑眉长目,薄唇紧抿,睡着的样子显得乖顺无害。但是挨近细看,就能看到他的侧脸和脖子上细小的伤疤。一道道,细细碎碎。露出的手背也是相同,零星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受伤痕迹,只是右手已经被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纱布,下面保护着的是摔断酒瓶时划开的伤口,光是挑出里面细碎的玻璃残渣,医生就用了半个小时。乔瑰轻抚着那双大手,就是它们曾稳稳地将她抱起。忽然,男人的手指弹动了两下。乔瑰惊喜地看向薄谨。只见男人眉头颤动,似是在挣扎着要醒来。她赶紧跑到门口,冲外面大喊:“林医生,快来啊!薄谨好像要醒了!”不过几秒,林杰为飞奔而来。两人回到屋内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已经睁开眼睛。乔瑰求助地看向林杰为,想要知道现在男人的情况到底如何。林杰为与薄谨视线相对,忽而咧嘴笑起来。“恭喜你,又逃过一劫。”“大概是我太不服管教,不认天命,阎王都不肯收我呢。”薄谨嘴唇苍白,淡笑着开口。见此情景,乔瑰终于安下心来。正开心地笑着,男人朝她看过来,想到之前在密室说过的话,乔瑰先是害羞地垂下头,而后,又觉得既已将心意说出口,也无需再躲躲藏藏。她回视男人,却听到他淡淡地说。“谢谢你,乔瑰,我们分开吧。”笑容僵硬地冻在脸上。乔瑰这一辈子,哪怕是两次获得影后奖项,都没有如此心情起伏,大起大落过。林杰为也难以置信,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倒换,没有再愚蠢地重复去问薄谨在说什么,是什么意思。他打着哈哈:“刚醒过来,脑子还不清醒,别说胡话,乔瑰啊,我先给薄谨检查一下,你先出去等一会哈!”男人的一句话将乔瑰整个人推入晴天霹雳中,她连点头回应都做不到,只凭着本能逃离了现场。女人刚消失在门口,林杰为就忍不住质问:“不是,你恢复正常没有?怎么醒来就说这种话?”薄谨看了一眼机关枪一样的人,林杰为瞬间意识到面前的恶龙身份,不由为自己刚刚毫不掩饰的不满责备有点后怕。不过很快,他又想到自己非但是恶龙的心理医生,还是他“不承认”的朋友,立刻又硬着头皮不退缩,坚持等一个答案。薄谨只道:“乔瑰必须离开。”“不是,你病糊涂啦?不是每次恢复之后都有记忆的吗?乔瑰这么漂亮又不怕死的女人你从哪儿找啊?”“……”薄谨无奈:“所以,她才不能一直留在这。她才二十五岁,又非常优秀有能力,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总不能跟我这样随时都有可能发疯杀人的精神病拴在一起。”这番回答倒是林杰为万万没有想到的。作为心理医生,碰到的很多病人都比较自卑,对于能接纳他们的人,患得患失还差不多,倒少有直愣愣地推开的。不过,作为一个护短又偏心的人,他对于薄谨的无私,却是恨铁不成钢,更多的是对他的心疼。一时间,他忘记了对恶龙的忌惮,忍不住讽刺。“这才想起来,早干嘛来着?睡人家那么多年!”“……”薄谨干咳两声,无可反驳。当他醒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中也是无比震惊。经过这一番折腾,他能感觉到自己就在深渊的边缘徘徊。渊底有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在紧紧盯着他,引诱他冲进去。而每当他想要不顾一切,投向深渊时,就有一双柔弱却坚定小手拼命拉住他。可正因如此,他才不能让那个傻女人同他一同坠落。薄谨捏捏眼角,虽然醒了过来,却是身心俱疲。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战胜多少次那双眼睛,但是傻女人奋不顾身地冲过来,差点被他捏死在怀中的事,万万不能再发生一次。想到傻女人哄自己的话,他怎么也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他一个暴虐无情又有疾病极其危险的男人,换做别人,赶紧跑开还差不多,到底有什么可喜欢的?薄谨强行将脑海中屡屡闪过的俏丽的女人剔除,变态般自律地阻止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他怕想得越多,越控制不住掠夺的本性,不放女人离开,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康平呢?”那老头一样是个固执的,想不开要为他这样的怪物尽职尽忠。十几年来,每一次发病,睁开眼看到的一定是康老头,这样,他就能立刻知道,唯一的弱点没有暴露在敌人面前,后来,他站到了权势的顶峰,无需再畏惧任何威胁,但他的秘密也被很好地守护,再也没有第四个人知晓他的病情。所以,醒来后,康平没有马上来到跟前,还真是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林杰为这才想到诡异溜走的康助理。他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他只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拜托了乔瑰守着你不要离开。”闻言,薄谨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并不怀疑康助理有急事要办,只是感叹康平肯放心地将最重视的自己的命托付给傻女人。看来,“无情人”只有他了。这之后的几天,薄谨一直在别墅休养,却极少再见到乔瑰。事实上,每次乔瑰要“无意”地溜进书房时,都会被佣